[全职高手]while your lips are still red 邱非中心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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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遵照原作的路线走,但是难免私设,个人能力所限,大家见谅(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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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最后几个没吃饭的,你们跳广场舞呐?赶紧跑起来!”
田森的咆哮响彻海滩。邱非一边跑,一边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队伍末尾的几个人都已经跑得脸色煞白,脚步打飘,好像随时都会跪倒在地上。他不敢多想,集中精神调整呼吸,整了整负重背带,紧紧跟上前面的宋奇英,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在沙滩上,生怕自己一松懈,就再没力气跑完全程。
这是大队俗称的“魔鬼季”,训练计划的全名早已被遗忘,只有队内口口相传留下的各种血和泪的故事。为了适应长时间高强度恶劣环境下的战斗,训练日程设计得不近人情,每一项都几乎要把身体里最后那点潜能压榨出来。也有人抱怨过,说过重的负担会给队员们的身体造成伤害,而这个说法让预备役总教官林敬言一句话堵回去了。他说,上了战场,敌人不会体谅你到底还挺不挺得住,不管是谁,想活下去,就必须过这一关。
今天是魔鬼季的第三天,教官从林敬言换成了外号怒吼天尊的田森。以往预备役对田森的印象还算可以,至少比起面慈心狠的林敬言,田森终归表里如一,预备役对他从来没抱过幻想。田森平日里不苟言笑,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逮着谁都能骂得狗血喷头。此外他身材魁梧,一身结结实实的肌肉,往这群十六七岁的半大孩子面前一站,可谓威风八面,看起来活像是捉小鸡的老鹰。
邱非机械地迈着步子,跑在队伍前面。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从开始训练到现在,他总共睡了不到八个小时,现在脑子里乱得和浆糊似的,只有田森的怒吼时不时钻进耳朵里,让他还能稍微清醒一些。他眨了眨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赵禹哲晃动地背影,心里反复默念着,顶住,顶住……
忽然,赵禹哲脚下一滑,他踉跄着走了几步,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不住地大口喘气。跟在他后面的一众人刹不住脚,一下跪了一片。
邱非也被绊倒了。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的沙地像万花筒一样不住地旋转。耳鸣,眩晕,身体已经发出了各种警示信号,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停。
田森快步跑到他们身边,冷冷地丢下一个字:“跑。”
邱非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力不从心,差点趴在地上。忽然,一只手拽住他的衣领,直接把他提了起来。一抬头,田森的脸冷得快结冰了。不等邱非说话,田森上前一步,又拽着赵禹哲的胳膊要把他拉起来。赵禹哲却来了脾气,一把甩开他,硬撑着吃力地爬了起来。
“报告,”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我……我要……休息……”
田森的脸拉得更长了,他没有答话,冲着前面慢慢挪腾的大部队扬了扬下巴。
“我心率不齐……再跑……”
“你是林妹妹啊,”田森皱着眉头,粗暴地打断他,“要么跑,要么退训,没第三个选项。”
“我……”
“三十公里负重跑减到二十八公里,你还这么多废话?”田森压根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口气也越来越不好,“跑不动就滚,别罗嗦。”
眼看两个人要开始互喷,邱非没多想,上去拉住赵禹哲:“跑吧,有情况训练完再说。”
赵禹哲毫不领情地推开他,愤愤地瞪了田森一眼,大步向前跑去。
“站住!”
邱非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不好的预感。而赵禹哲已经停下了脚步,回头瞥了田森一眼,神态间颇有些得意。
“赵禹哲是吧?”
赵禹哲点头。
“明天不用跟男队员练了,”田森说得特别平静,他一伸手,指着后方隐约可见的女兵队,“跟她们练去。”
一天的训练结束,邱非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营地,没洗漱就直接躺在了床上。熬过了最初的累劲,他费力地睁开眼,看见宋奇英倚着墙坐在对面,很没形象地挑着脚上的水泡。他正想出言制止,赵禹哲一摔门,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愤愤地说:“你说这帮教官还他妈是人吗?”
一众人都是一愣,曾信然最先反应过来,脱口问道:“啊?田森又怎么你了?”
“怎么我了?这训练计划是人定的吗?不把人整出个好歹他们不打算收手是吧?”赵禹哲越说越气,一把扯下肩章扔在桌上,“靠,当初把我们骗来的时候说得多好听,什么进大队提升自我啊,奋斗在保卫人民的第一线啊,放屁!我看他们就是闲的!拿人不当人!负重二十公斤往返二十八公里,特战队员都没这强度!”
“特战队员和我们情况不同,基本没在同一个战场打过”宋奇英答话了,“你累归累,别把个人情绪带到训练里来。”
赵禹哲冷笑:“你是不用带个人情绪,今天体能训练你第一啊,傲视群雄啊。得,我们没你牛,大哥你照顾一下弱势群体,凭良心说话成不?”
宋奇英放下手里的牙签,认真地看着他:“这没什么良心不良心的。制订训练计划的时候,大队专门从各军区找了医学专家当顾问,就是为了保证训练强度的合理性。而且在我们之前,兰州军区和南京军区组织了人练过,证明是可行的。韩队他们的训练更苦,条件也不如现在。既然他们能做到的,我们没有做不到的理由。”
“苦?还能怎么苦?负重五十公斤往返一百公里?骗谁啊你?”
“负重没有五十公斤,二十五公斤;路程也没有一百公里,四十公里。第一次跑伤了七个队员,才改成二十五公斤三十公里。当年训练计划制订太苛刻,这是大队的失误。”
听到这声音,邱非吓了一跳。林敬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屋里,平静地看着赵禹哲。一屋子人赶紧起身敬礼,唯有赵禹哲,鼻子里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一脸不服气。
林敬言笑了笑,示意大家坐。他看看桌上的肩章,又看看赵禹哲,对他招了招手。
赵禹哲的脸色很难看,他站了半天,很不情愿地跟着林敬言走了出去。
两人走出去没多久,一群人这才松了口气,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嚯,赵禹哲真汉子,单挑了田教官,现在又要单挑林教官去了?”
“好胆!不过老田够绝啊,居然要给他踢到女兵队去,太狠了。”
“那是老田激将,没看赵禹哲后来跑得跟嗑了兴奋剂似的。”
“不说老田的手段,落到老林手里,你们说他还能活着回来么?”
大家一下都不说话了,想到林敬言的作风,不由纷纷在心里为赵禹哲点蜡。
邱非没加入讨论,他转过身,对宋奇英说:“别挑水泡了,破了会感染。”
宋奇英想了想,点点头:“成,听你的。”
“回头弄点酒精擦擦,消毒。还有,你体能都怎么练的?今天最后五公里我看你还加速冲刺了,我完全跟不上你。”邱非诚恳地说。
宋奇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我也说不太好,不过以前听张副说过,这种训练的目的一是找到体能极限,二是学会合理分配。前半程的节奏保持好的话,后面不会太吃力。不过不能硬撑,如果有严重的不良反应,比如反胃啊,昏厥啊,就必须叫停。”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第二阶段神经接驳的训练我也没有参加,所以体能好一点也算正常。和同时期韩队的成绩比,我还有差距,没啥好骄傲的。”
听他这么说,邱非轻轻叹了口气。
“别提了,我也看过叶队的训练成绩,太难赶了,真不知道他当年怎么练的。”
“当年环境苦,反而更容易激发潜能吧,不过也没必要太纠结,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不要留下遗憾就够了。”
邱非点头:“必须。”
“嗯,所以要加油。”
“哎,你俩别相互吹捧了,来聊点接地气的,”曾信然凑过来,“来猜猜女兵队第一名是谁?”
“戴妍琦啊,”邱非不解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吗?她所有理论课成绩前三,射击类项目第一,移动射击二百打二百中,特别厉害。”
曾信然的脸一下垮了下去:“邱非,你这么剧透,太没意思了。”
“那下次你打个招呼,我多猜几次,等你满意了再告诉我,这样行吧?”
曾信然琢磨了半天,直到他看见邱非忍不住笑起来才明白,邱非是在调侃他。他跳起来掐着邱非的脖子:“你妹!玩我呢!”
正闹着,赵禹哲蔫蔫地走进来,一脸疲惫地走到桌前,重新拿起肩章别上。林敬言跟在他身后,望了装模作样不说话的众人一眼,温和地说:“大家早点睡,可能会有突击训练,不要耽误了休息。”
等林敬言走了,大家立刻围到赵禹哲身边,问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禹哲挥挥手:“散了吧,别问了,我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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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爆字,不想活了(吐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