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同人]石油大学苦逼往事9.1[粮食/架空]

第二天一早叶修就被捶门声惊醒了。张佳乐慌慌张张地跑来，说身份证到处找不着，可能是昨天吃火锅的时候落在这了。他赶上午十点的火车去北京，确实很着急。叶修又抓上魏琛，最后还是叶修拿着火锅准备去洗的时候，看到了垫在下面已经被烫得微微变形的身份证。

张佳乐哀嚎一声，再一看表，顾不上找出肇事者，从叶修手里抢过身份证就跑。魏琛见事情解决，本想睡个回笼觉，却硬是被叶修拖着打扫卫生。两人收拾了一上午，终于扫得云开雾散、窗明几净之后，这才切实有了过年了的感觉。两人互道过年好，微信上意思意思，互相发了个两块钱的红包，象征好事成双，接着随便找了点吃的吃过，又睡觉去了。

又过了几天，大家都陆陆续续回了学校。冯宪君听说叶修来了，就提前约他谈了谈毕业论文的事情。之前叶修写的那篇关于油气田表层修复的论文，冯宪君很是看好，希望叶修能换个角度深挖一下，重新写一篇更好的出来。不过叶修自己感兴趣的还是钻井机械，冯宪君那头，他也没把话说死，只说再考虑一下。

聊完论文，冯宪君又催他说，之前他想揽下的划眼钻头项目，如果确实有困难，还是放掉。

叶修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缺钱的事告诉他。

冯宪君看叶修面露难色，以为他有畏难情绪，就告诉他说，这个项目开始得比较早，进行到现在，其实技术的部分已经很成熟了，接手之后只要做做市场推广就行。

叶修没答话，心里想，钱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不过老冯也真是啰嗦，就这么东拉西扯，一上午就过去了。叶修好容易谢绝他一起吃中饭的邀请，回到宿舍，已经过了午饭的点。魏琛不在，也没告诉他自己干嘛去了。叶修本想补个觉，想了想冯宪君对他的教导，左右权衡一下，还是决定抓紧把论文写出来，免得落了口实，又被冯宪君念叨。

这一写就是一下午，等到他终于把第一部分写完，抬头一看，才发现天都黑了。等他吃饭打水回到宿舍，又看了会专业书，魏琛才回来。

“哎哟，叶学霸发奋呢？”一进屋，他就直奔暖气去了。

叶修不答，反问道：“搞毛去了？一整天都没见你。”

魏琛回过头，笑得神秘又恶心：“过两天告诉你。”

他的两天一向是个模糊的概念，这次的两天足足拖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叶修正在宿舍写论文的时候，收到了魏琛群发的信息。这条信息很重要，魏琛也写得相当霸气。

“老夫今天升级当股东了，请各位兄弟赏脸，出来腐个败。”

叶修看得一乐，顺手发了个两百块钱的微信红包给魏琛：“恭喜恭喜。”

背后的魏琛收到红包，二话不说，团了个纸团，回头就砸他。

叶修很冷静。

“你得庆幸现在是法治社会，不然你几条命都不够用的。啥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他冷冷地说。

魏琛不依不饶地举着手机：“骂人呢是不是？我当股东不过是召集大家吃饭的借口，你还给红包？是不是看不起我？”

“是啊？怎么，你今天才知道？”叶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还没完了！”魏琛作势要掐他。

他刚摆好架势，还没来得及发功，喻文州推门进来了。眼前的场景让他犹豫了一下，不知是该当个合格的吃瓜群众，不管三七二十一拍手叫好，还是默默退出去，假装无事发生过。

“啊？你来了啊？晚上你也来？”魏琛到底脸皮够厚，身子一转，变了个姿势，装作在打太极拳。

喻文州点点头，又掏出一封红包递给他。

“我们那的规矩，开门红。”他解释道。

魏琛没有接。不过他倒不是跟钱过不去，而是由于长期身处和叶修方锐互相陷害的恶劣环境中，早就锻炼出了高度的防范意识。照他的理解，这个红包里八成装着什么手绘按摩券之类的东西，就等着坑他。

“这是干嘛？”他越想越觉得喻文州可疑，干脆直接问了。

“之前和您借的钱，年前还了一半，过年又攒了一部分，本来就准备过完年还给您的，”喻文州跟他解释，“正好赶上这事，我就添了点，算是个彩头。”

魏琛将信将疑，接过红包点了一下，果然不仅还了钱，还多给了666块，可以说非常吉利了。

但是唯独喻文州的红包，魏琛怎么也不愿意收。他当场把多的钱点出来，另外拿信封包了还给喻文州。

“不要，”他不容辩驳地说，“我说你咋就不死心呢？之前写借条的时候都跟你说了，同学之间借钱应急，算什么利息？”

“不是利息，就是个彩头。你开公司，我这没什么像样的东西送，”喻文州想了想，又说，“要不我送您几条烟吧，您将来也好送人。”

“蛋！”魏琛翻了个白眼。

喻文州还要说服魏琛收下这钱，一旁的叶修开口了。

“喻文州你别了吧，老魏同志高风亮节，从小到大最恨的就是钱，多看一眼都觉得眼脏了，”叶修伸了个懒腰，“刚就为不收我的钱，差点跟我打起来。”

叶修和魏琛玩闹惯了，平时说话都是怎么扯淡怎么来。喻文州却吃不透他这话的真假，一时有点为难。

“哎，他这钱还了，老魏你该把借条撕了吧？”叶修转向魏琛。

魏琛一琢磨觉得在理，当即翻箱倒柜找出借条，三下两下撕碎了扔在垃圾桶里，又问喻文州说：“年前忘了问你，电阻做过质检了？怎么说？”

“做了，确实和合同里说的不一样，我把质检报告发到他们公司的邮箱了，对方一直没回我，”讲到这事，喻文州就特别无奈，“打电话找他们售后，人家直接告诉我，让我找律师起诉他们。”

“够嚣张啊，你找了没？”叶修问道。

喻文州摇摇头：“他既然这么有把握，我也不用和他硬碰硬。过年回家我请人把合同、质检报告和回复都翻译成德语，直接发到他们总部，请他们收回代理权。”

叶修点点头表示赞同，而一向主张以暴制暴的魏琛听说之后，很是吃惊。

“然后呢？他们总部管这事？”

喻文州笑眯眯地说：“当然管啊，我发了文件之后第二天他们总部就回复了，德语英语两份文件，说这个代理的做法严重损害他们公司的声誉，会立即处理。这几天代理商一直在打我电话，我没理他，准备晾他两天再回。”

“还是你们读书人下手狠呐。”魏琛把自己和喻文州一对比，顿时觉得自己当初想套陶轩麻袋的做法真是既愚蠢风险又大，万一被逮到，只怕要晚节不保，和母校说再见了。

“那你现在希望怎么处理？”叶修问他。

“合同怎么说的，就怎么处理呗，”喻文州慢悠悠地说，“耽误一天赔我1%的钱，累积到现在好像快要上万了。其实我可以接受调解，少赔点也不是不能商量，就看他们有没有谈的诚意了。”

这事如果是方锐或者孙哲平做的，魏琛肯定要尬吹一番，说英雄不问套路，是我魏日天输了云云。不过现在当事人是喻文州，魏琛心中的感叹就只有这哥们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下手这么狠，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对了老魏，上星期长庆有领导来青岛出差，还问到你了。”喻文州突然说道。

魏琛本来闲着无聊，准备开打一把王者荣耀。一听喻文州说到长庆，他脸色一变，冷笑一声。

“长庆还有人惦记我？”他不屑地说，“真他妈感人。”

喻文州却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人事科的科长还专门说，油田现在急缺你这样的高端人才。你走之后，工程处空了个岗位，他一直没安排人，就是专门给你留的。如果你将来想回长庆，他一定给你开绿灯。”

魏琛没答话，聚精会神地一通操作，系统幸灾乐祸地告诉他：“你已经死了。”

“靠！”他下意识地把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摸了一遍，然后失魂落魄地在宿舍里到处乱看。叶修见状，马上会意，把自己的烟递给他。

很反常的，魏琛接了烟，没像往常一样嫌弃他的烟不好，而是倒转过烟嘴在桌上顿了顿，半晌没说话。

“游戏游戏，”叶修提醒他，“再不动该被举报挂机了。”

魏琛抓起手机，直接退了游戏，闷头猛抽烟，不说话。

喻文州等了很久，没等到他答话，又说道：“领导也说了，你要是回去的话，直接从科长做起，不用按照应届生的待遇来。”

魏琛听完，突然摇头笑了笑。

“这事要是放在三年前，我还用苦巴巴地来读这个研究生吗？”他抽完最后一口烟，草草把烟头熄灭，“告诉他们，是我自己要走的，当初走的时候就没有回头的打算。劳烦他们惦记我这么些年，谢了。”

说完，他站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揣上手机，招呼他们说：“我先去饭店订桌，一起去么？”

叶修摇摇头：“我这还有两三段写完，你先去吧，我知道在哪。”

魏琛一走，喻文州就问叶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感觉魏师兄不太高兴。”

“他就那种人，情绪上来了日天日地，没情绪的时候丧眉搭眼，怎么看都像别人欠他几十万不还的样子。”叶修说。

喻文州叹了口气，犹豫着对叶修说：“算了，是我心太大了，不该帮领导传这种得罪人的话。哦对了，叶修，你认不认识陶轩？”

叶修快要仰天长啸了。

“怎么最近总有人跟我打听陶轩啊？”他哭笑不得，“妈的，早知道该开个微博问答，专门做陶轩相关咨询业务的。一次十块钱，怎么说也把这个月的伙食费挣出来。”

喻文州一听，假装要掏钱给他：“正好，我也更中意付费咨询的方式，大家两不相欠。”

“你怎么也对他感兴趣？莫非是谁家姑娘得罪你了，你想把她介绍给陶轩？”叶修打趣道。

喻文州乐了：“没这么幽默，是正事，就是长庆来学习的领导托我打听这个人靠不靠谱。”

叶修“呵”地一笑，手上不停操作，把论文里几段话的顺序调整了一下：“别问了，我从来不在背后议论人。况且我也就跟他本科的时候同学四年，毕业之后联系就少了，没你们想得那么熟。”

“我本科不在这，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听说，”他慢条斯理地说，“不过之前看到群里有人讲，他最近接连从学校抢了几个项目，老魏那个我知道，别的是什么情况？”

“你问老魏吧，我不传这个话。”叶修干脆地拒绝了。

喻文州却苦笑：“问了啊，最先问的就是他。结果他特别认真地跟我说陶轩要割包皮……”

叶修失笑：“我去，我还以为他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竟然真这么说。”

“其实之前看你们在群里聊的话，感觉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了，”喻文州跟着笑了一下，“不过领导问的不是这个。他有个亲戚是开公司做石油钻采设备的，和他往来挺多。最近突然跟我领导说，他们那个圈子里，有个叫陶轩的突然发了个私募，说是要给胜利油田做高精尖实验室设备，项目很靠谱，投资回报率25%左右，最低不少于21%。领导家的人都挺心动的，还劝他也跟着投钱。不过我领导觉得这个情况不太正常，正好打听到陶轩本科是在石油大学念的，就让我来打听看看到底靠不靠谱。”

叶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回报率21%到25%？你确定吗？”

喻文州说：“21%是肯定的，因为当时我觉得这个数字奇怪，所以记住了。据说有给钱爽快的老板，陶轩把利息许到了30%。不过私募我没接触过，也不敢说这个利息到底正不正常。”

“你领导的担心是正确的，何止是不正常，要我说陶轩简直疯了，”叶修不住地摇头叹气，“当时我们准备竞标的时候做过一个土豪版方案，把所有的费用都往最大值报了，最后的利润也才30%多一点点。这还没算业务招待费和差旅费这种额外的隐形支出。陶轩这就敢许人家25%的利润？那他挣哪一块的钱？”

“他怎么挣钱姑且不论，可能是他有新的资本运作的方式，这个项目只是其中的一环。我觉得奇怪的是，领导说，陶轩搞私募是国庆节前，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个项目是国庆节放假那几天公布的，为这个你们还被冯教授喊回来加了几天班。感觉他知道得比你们早，而且很有把握，完全没有眉目的事情，他居然也敢拉投资。”

叶修没有说话。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了好一会，才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陶轩是个聪明人，对新理念的接受总比我们快，放来做实业有点委屈，对于他来说，节奏确实太慢了。”他委婉地评价。

“还有个事，不知道和他有多少关联。”喻文州欲言又止。

叶修惊了：“还有？你领导到底爆了多少料给你？”

喻文州笑了笑：“算不上爆料，连有没有关系都不知道。不过据说青岛市一个什么行政部门的一把手，儿子年前因为开限量版豪车上新闻了，民间八卦了一下，那辆车是挂在陶轩公司名下的。当时还有人猜陶轩跟这个一把手是亲戚，后来可能是上面压下来，这事就过去了。”

叶修越听越明白，这个标的究竟是怎么没能拿下的了。如果事实真如喻文州领导说的那样，那他就基本可以确定，陶轩是通过拼技术以外的方式得到这个项目的。虽然说起来不太光彩，不过也算是他求仁得仁，叶修看不上他的做法，也不会为此纠结。毕竟换个角度想想，他通过相应的努力得到了自己期望的结果，多励志啊！

“话说回来，你的建议还是不要投这个项目？”

“真要是想挣这个钱，投个十来万试试水吧。如果真的只有那个标准化实验室的项目，不可能有那么多钱。”

叶修一心二用，一边和喻文州聊天，一边打好了论文下一段的标题“搬土水泥浆在深井固井中的运用”。他正琢磨着小标题要写什么，忽然听见喻文州叹了口气。

“有时候真服了你们这些学霸，写论文比我吃饭喝水还轻松。”他羡慕地说。

“不用羡慕，这才是第一稿，里面的内容90%都是要被咔嚓的，现在就是写个思路。”

叶修刚打了第一个小标题，魏琛的电话到了。

“干蛋呢？就差你们俩，都等着吃饭，快点来。”他的口气听起来很是不满。

“行，马上到。”叶修关了电脑。

“哎，那啥，”魏琛赶忙招呼他，“帮我从箱子里拿两条烟，这边的烟都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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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也是改了几次，最后才定下来现在这样。

里面某些情节，纯属虚构，没有原型，谢绝发散。

通过公关拿项目是真事，也不算特别龌龊，反正是我们公司在产品技术明显占优的情况下，没拿到项目。后来才知道，对方公司的业务员几个月之前就和那个单位的领导往来频繁。不过也没有很气，我们公司的老板当时还感叹我们就缺这种能跑业务的人。

昨天鸽了一天，本来以为今天能多写一点的，结果写出来的部分不是特别满意，又多了几千字的废稿。给大家跪，我今天争取多写。

有人来打听石油行业的就业情况。其实我现在不在那个系统内了，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大家有问题可以问，我不懂，但是我家有专家（。

谢谢大家来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