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同人]石油大学苦逼往事7.(本章完)[粮食/架空/多人]

“我靠,方明华这是以婚宴为借口,强行带动两院联谊啊!”魏琛咂了咂嘴,“看来我必须重振雄风了,说什么不能给咱院丢人不是?”

“只要你到现场,就已经拉低了咱院的平均颜值和下限,地科无招胜有招,不费吹灰之力把我们秒得渣都不剩。不知道这计策是谁想出来的,我要是地科的领导就该给他发奖了。”叶修不放过任何挤兑魏琛的机会。

“老叶你别看不起人,”魏琛严肃地反驳他,“老夫堂堂的机电周泽楷,是一块有城府有深度的老腊肉,直播间的迷妹少说也有两位数……对了,说起来,周泽楷这次也去啊?”

周泽楷是石油大学校草级的帅哥,连魏琛这种没有下限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颜值是比他差了那么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的。

“废话,不仅去,还是伴郎团首席呢。”

牛皮吹太大,李鬼遇上李逵,这让魏琛有一丝转瞬即逝的尴尬。不过他很快发现了重点:“卧槽,时代变得真快,伴郎组团就算了,还分首席次席?阵势够大啊。”

叶修正想跟他细说这次伴郎团的事,有人敲门,喻文州进来了。

“老叶你也在啊?”看到叶修,他先是一愣,随后就笑着打招呼,“正好,我刚给老魏打了张欠条,你帮忙看看合不合适。”

叶修还没答话,魏琛已经抢过欠条看了看。随后他抄起笔,把“最终还款12500元,其中500元是利息”一句给划掉。喻文州见到了,正要开口说什么,魏琛回头瞪了他一眼,指着划掉的那句话问他说:“你骂人呐?我差你这500块钱?”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喻文州和他解释,“到年底还有两个月,买个低保理财差不多能有这些利息。”

“不要不要,”魏琛直接拒了,又草草看完后面的部分,确定没问题后,把欠条扔给叶修,“哎,帮忙抄一份。”

“我来写吧……”

喻文州刚要上前,被魏琛一把拦住了。

“你不是要让他看看合不合适吗?”魏琛问喻文州。

叶修自然明白魏琛的意思,是让他快点抄完,省得喻文州非纠结那500块钱。整个系里,魏琛最不想欠的就是喻文州的人情。

等叶修抄完欠条,魏琛抢过来“唰唰”把名签了,立刻递给喻文州:“成了,过几天我给你打钱。”

喻文州道了谢,刚要走,叶修忽然喊住他:“哎喻文州,方明华结婚,你封多少份子?”

喻文州虽然是委培生,但是他做事仔细妥帖,深得教授喜爱。本着笼络各路人才的方针,方明华的婚礼自然也邀请了他。

“你没看群吗?方明华说了,这次不收份子,怕被人举报。”喻文州告诉他。

叶修先一愣,随后立刻想明白了。

“系主任的女婿不好当啊,”他笑着摇了摇头,“为了老丈人的仕途,眼睁睁地浪费了一次合法敛财的机会。”

喻文州又和叶修约好,婚礼那天一起过去,便回去了。算着他走远了,叶修才问魏琛:“哎,干嘛不跟喻文州借身像样衣服啊?”

魏琛不屑地说:“借什么?反正将来有的是要穿正装的场合,老夫心意已决,周末进城买套驴牌,一定要为本系扳回这一局!”

这话虽然说得铿锵有力,但是临到头,魏琛嫌麻烦,还是就近从学校旁边的外贸店里买了套休闲西装。婚宴当天,他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叶修犹豫了好久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裤子的臀线是歪的……

不过说到底,衣装是身外之物。方明华完成人生大事固然值得庆贺,但是这帮前去参加婚宴的精壮汉子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吃。其中以魏琛的决心最为坚定,婚礼前一天他就开始断食,发誓要做到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

 

婚礼当天,叶修和喻文州坐着方明华专门包的大巴去了酒店。只有魏琛为了多消耗点热量空出肚子来,毅然决然地骑自行车去。等叶修和喻文州都唠完一轮嗑了,他才赶到。一坐定,他抢过叶修的杯子,仰头把一杯水喝得干干净净。

“卧槽,”魏琛抹了一把嘴,气势汹汹地说地说,“老子快他妈累死了,今天说什么也得把本吃回来。”说罢他正要伸筷子,忽然感受到四周传来的杀气,仿佛饿狼环伺,只待他坏了规矩就先灭了他。魏琛到底是道上混过的,一感到不对,连忙强行转移话题,疑惑地说:“哎这筷子干不干净啊,老叶你们都冲过了吗?”硬生生把筷子收了回来。

叶修没答话。大厅的灯光暗了下来,主持人开始说话了。

“各位尊贵的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感谢你们今天的到来。在这美好的日子里……”

趁大家注意力都比较分散的时候,魏琛终于先下手为强,挖了一勺水煮毛豆到自己碗里。他一边剥毛豆,一边用胳膊碰了碰叶修:“哎,上次就问你的,方明华老婆真是他系主任的女儿啊?”

听他这么一问,喻文州也饶有兴趣地转过头。他本科不在石油大学,对同学们本科时的事知之甚少。

“谈恋爱的时候还是系主任,今年上半年已经是副院长了,”叶修指了指主宾席,“看见没?就是头发比老冯还少的那个。唉,可怜华仔为了避嫌,再三嘱咐我们别给红包,白白浪费一次敛财的机会。”

喻文州“噗嗤”笑出了声。

“哎,他岳父都副院长了,他咋没留校?”魏琛刨根问底。

“官方说法是避嫌,小道消息说是让他岳父吓出心理阴影了。”

“啥?什么小道消息?”魏琛追问。

叶修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魏琛赶忙麻利地剥了几个毛豆放在他碗里。

“快说快说。”他催促道。

“华仔进校就相上他媳妇儿了,但是他岳父思想很封建,不准他女儿谈恋爱不说,还专门找方明华谈话,让他专心学业,好好耕耘自己的青春。”

尽管司仪说话的声音不小,可是一桌人的注意力都在叶修身上。听他说到这,不禁都笑了起来。

喻文州笑着问:“他岳父真这么说啊?”

叶修点点头:“耕耘青春是原话,当时传得全校都知道,还扒出他老岳父早年写的一首现代诗,其中有一句是这么描写东营的春天的:‘春意爬上了东营的柳梢头’。”

笑声更大了,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喻文州几乎绝倒:“别说,酸是酸了点,意思是有的,也难怪会这么教育学生了。”

魏琛一听跑题了,赶紧把话题拉回来:“然后呢?方明华怎么追到他老婆的?”

这回连叶修都忍不住笑了:“特别惨,据说当年地科的四大悲剧之一就是方明华追妻。别人谈恋爱耽误学习,他谈恋爱特别上进。他岳父教的是油气勘探,地科必修课中的必修课,虽然不点名,但是每节课都要叫方明华上去回答问题。”

魏琛听呆了:“卧槽,这门课我有印象,试听过一次,从入门到放弃。地理物理化学的内容都有,简直是天书。”

“就这一门课倒也罢了,但华仔的岳父一心要挑他的不是,连他体育课和选修课的成绩都要查。结果华仔苦逼到什么程度?大学四年没逃过一次课,没去网吧刷过一次夜,每天早上6点起来去操场跑圈。到大四,好不容易,他岳父终于松口了,方明华还没来得及乐呢,当时系里看他成绩够,想给他报个国家奖学金。名单到他岳父那里,他岳父说他品行不端正,直接给否了。”

这事着实苦逼,连魏琛和喻文州这种外系的人听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不过方明华后来去阿伯丁大学读的博士吧?好像他岳父出了不少力,这么说也算因祸得福了。”喻文州忽然想起来。

“得不得福我们外人也不好评价,”叶修摇头叹气,“他岳父让他读博是希望他留校,但是他准备自己找工作,又不能和他老婆离太远,所以可能要去海洋大学当老师。上次他还说以后要见他老婆还得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比本科时候还麻烦。”

说到这,婚礼已经进行到新人致答谢词的部分了。聚光灯中的方明华不知是因为第一次结婚心情激动,还是老丈人严厉的目光让他感觉回到了本科谈恋爱如地下工作的时代,讲话都开始结巴了。

“那个……我很感谢……感谢父母……双方父母我是说,他们都很开明,支持我的恋爱和工作……那个,也同时,我也感谢同学们还有伴郎团,大家看到了,都是我们石油大学的帅小伙儿……”

“华仔不是吧?双方父母支持他的恋爱和工作?这不扯呢么?”魏琛笑嘻嘻地说。

“不然呢?当着这么多校领导的面,控诉他岳父当年对他围追堵截?你以为这是写小说,时不时来个惊喜啊?”叶修呛他。

“他要是敢这么说,我一定第一个从精神上支持他。”

“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别老想着搞事。”

这时,主持人一声令下,婚宴正式开始。叶修他们桌一群汉子饿得眼都绿了,纷纷抓起筷子向各自看中的菜发起了猛攻。不一会,一桌菜大半都见了底。尤其是魏琛,为了吃,连别人来敬酒都推了,还发动叶修帮他夹菜。直到方明华来敬酒时,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筷子。

方明华是带着伴郎团来的,除了周泽楷和方锐,剩下三个叶修都不认识。不过新郎新娘和五个伴郎,一行七人过来敬酒,气势是很惊人的。有想灌方明华的,都遭到了无情的反杀。但是大家又不愿轻易地放过这个作弄方明华的机会,到底还是把桌上每个菜的菜汤倒作一杯,逼方明华喝完了。喝完他们要走,魏琛眼疾手快,忽然一把将方锐揪出来:“别跑,老夫来会你一会!”

“我靠老魏你是不是石乐志?搞错集火目标了吧?今天结婚的可不是我。”方锐挣扎着要跑。

“管你呢,老夫明说了吧,就是要灌你。喝不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魏琛威胁他。

一听说要灌酒,全桌人立刻围拢过来,把方锐围在中间,个个端着酒杯,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好在方明华还是有良心的,赶快回头帮方锐解围了。

“哎,不带这么使坏的啊,还车轮战?我去跟你们冯院长说你们石油工程合伙欺负人啊。”方明华笑着说。

“边儿去,”魏琛硬是挤到方明华身前,“你别忘了方锐是咱石油工程的,我们和他喝酒是人民内部矛盾,你们要是掺和进来就是敌我矛盾了。”

“哎,老魏,给人新郎一个面子,”叶修假意拉他,“华仔,要不这样,今天你面子最大,你喝一杯就算方锐跟全桌人喝过了,这个可以吧?”

方明华瞅了眼身后的五人伴郎团。

“然后每个伴郎来这么一出是吧?”

“哪能呢?老魏刚才说了,别的系的人来喝酒就是敌我矛盾了,一杯不够,得两杯的。”叶修说。

于是一桌石油工程的汉子们笑着起哄。

“既然老叶你说我面子大,那我划个道你们看合不合适,”方明华毫不见外地搂着魏琛的肩膀,“我建议提出问题的人主动解决问题以示诚意,既然老魏想喝酒,那我们也赏脸,一人敬他一杯,大家说好不好啊?”

全桌人立刻倒戈,高声叫道:“好!”

最终经过双方一番交涉,以魏琛和方锐各自吹了一瓶啤酒告终。新人团走了之后,魏琛气不过,起来绕着桌子转了一圈,把刚才起哄的人挨个揍了一巴掌。有不明不白挨了这一下的,又闹腾着打了回去。这么一来,一群人闹得更欢了。

笑闹的功夫,喻文州忽然问叶修:“哎,老叶,你们专业今年报的预算清算了吗?”

叶修摇头:“没呢,往年都是12月,今年变了?”

喻文州有些犹豫:“财务说年底好像有财务大检查,青岛市的。不过我们学校归教育部管,不知道参不参加这次检查。”

这边魏琛同众人闹够了,终于回到座位上。喻文州端起一杯酒,笑吟吟地对他说:“魏师兄,敬你杯酒,之前的事谢谢你帮忙。”

同桌的都是石油工程的人,多少听说过他和喻文州不合的事,眼见喻文州主动给魏琛敬酒不说,还明说是谢魏琛帮忙,这让大家都感到意外。

魏琛虽然已经有了些醉意,重要的事总还记得清。他自然明白喻文州这番举动既是做给大家看,也还是向他示好。说到底他两人之间根本没有矛盾,要说有也只是魏琛自己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儿。

正当魏琛犹豫的当儿,那边叶修也端起茶杯:“哎,我也来凑个热闹,马上有个事儿可能还得请你们帮忙。”

别人的面子不给,魏琛和叶修打交道这么多年,这杯酒是必须得喝了。于是他端起杯子,一口闷完,问叶修说:“什么事儿啊?”

叶修没有回答他,而是问喻文州说:“哎,你们系年初报的预算如果当年没用完,年底需要上交吗?”

喻文州想了好一会才说:“我还真说不清,做过的几个项目预算都紧巴巴的,最后都追加了钱,还没有用不完的情况。”

“老叶你想干嘛?预算都走银行转账的,不用现金,没法偷。”魏琛一本正经地说。

叶修哑然失笑:“喝傻了吧你?还偷预算,你哪来这么多傻了吧唧的念头?我是想问问你们系以前多余的预算都怎么操作的。咱院前几年多了钱都老老实实上交,结果今年预算报上去直接砍了10%,老冯当场懵逼,最后据说是到校长跟前告了御状才把钱讨回来。”

魏琛摇头叹息:“冯总也是耿直,要是我就直接从院里拉一堆妹子去校长跟前哭,非哭到他松口批钱不可。”

“想得美,照你这么说,全校这么多院系,个个去校长跟前哭怎么办?把学校当了都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叶修说。

三人正在感叹院系谋生不易,冯宪君忽然到了他们桌。喻文州最先看到他,连忙站起身问好:“冯教授,您怎么来了?我们正准备去您那桌敬酒呢。”

虽然身为院长,冯宪君倒更乐意大家叫他教授。他对喻文州点点头,又问叶修说:“胜利油田实验室设备招标的资料,你那是不是都有?”

叶修说:“概述都有,高温高压模拟堵漏仪的文件只有前三次改的,不知道后来又没有变动。”

“那个不用了,换了个低端产品,没跟你说,”冯宪君想了想,吩咐他,“你把文件整理一下,回去之后发给我。我电脑内存太小,上次删了点东西,招标的材料就找不到了。”

冯宪君走后,魏琛感叹道:“都是一个院的,差别怎么这么大?我们专业的好差事都让博士生抢着做了,哪能轮到我们?”

“算了吧,保不齐又是义务劳动,”叶修苦笑,“上次去盐城的钱一直没给我,估计是没戏了。”

“井队自负盈亏的,胜利油田好歹也是大单位,不至于抠这个钱吧?”喻文州问道。

“难说,之前往大港卖了套钻杆,合同都签了,付钱的时候才告诉我们,要是我们自愿降价10%,马上就打钱;降5%,半年之后付款;不降价的话,至少等一年才能拿钱。还好我们觉悟高,都同意降价,要不这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拿到,”讲到这,叶修叹了口气,“最近光景真不好,所有的油田给钱都磨叽。说实话,这事要是放到五年前,咱院能直接给大港拉黑名单里去。”

“既然签了合同,那大港这样不就是违约吗?”喻文州不解。

“话是这么讲,合作了那么些年,总不能这点面子都不给吧?老冯当时也跟我们讲,这个行业,有时候人情是大于法律的。”叶修说。

话题说到这儿有点沉重,于是魏琛把话岔开了。

“胜利这个招标什么时候?”他问道。

“下个月底,顺利的话,年前就能拿到钱。”

“那就为了这个标顺利拿下,干杯!”

三个杯子碰在一起,不知为何,叶修却有些心不在焉。此情此景,让他想起毕业时陶轩说的话。现在想来,其实他那时未必是真醉了,因为他说未来是你们的,终究是我的。叶修以为他舌头大,错把我们说成了我。但事后想想,也许他心里想的,一直只有一个“我”字。

说是后会有期,没准这次还真能碰上。叶修想着,慢慢喝干了杯中已经冷掉的茶。

——————TBC——————

我终于把这章写完了!

白天睡醒再写FT

话虽这么说可能睡醒之后又会偷懒。先这样吧,有问题尽管问,只有我不会答的,没有不能问的!

魏琛因为抽烟被处罚打压的事,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年终安全大检查,华东区的领导都来了,他忙昏了头,在气站里抽烟,结果被从重处罚。几年之后,在他之后到那个小单位的人都升了职,唯独他还在销售岗上。后来他跟着一个赏识他的领导跳槽去了新公司,待遇才好起来。

作为同事真的很替他感到憋屈,所以本文中也借这个由头帮他出了口气,就算是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吧……

大港给钱那个也是真事,不过卖的是别的仪器。降价过后钱真的第二天就打过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公司咬死不降价的,如果有想问问结局如何。

下一章石油大学F4要去栈桥跨年了!哎这文的时间线要是稍微早点,应该能写有同学在青岛啤酒节打工F4听说之后去蹭吃喝的(表脸!

祝大家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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